1939年9月, 住在威爾伍爾德小鎮(zhèn)教堂墓地旁的湯姆先生, 家中被送來一個叫威利的倫敦男孩, 因為戰(zhàn)爭來臨, 很多孩子被疏散到鄉(xiāng)下。湯姆性情孤僻, 內(nèi)心卻非常善良, 在照顧威利的過程中, 湯姆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而威利也完成了他人生中的再一次成長。
“接力國際大獎兒童文學(xué)書系”,所選作品皆為世界優(yōu)秀兒童文學(xué)作品,是世界兒童文學(xué)史上的經(jīng)典和具有經(jīng)典性的名著。
讀書必須讀好書。
隨著印刷術(shù)和造紙術(shù)的日益發(fā)達,書籍早已堆積如山,F(xiàn)如今,當(dāng)我們走進一座座現(xiàn)代化的圖書館,走進一座座迷宮般的書城,見到那滿坑滿谷的書籍時,既有對知識浩瀚無涯的感嘆,又有對知識重壓身心的不安甚至是恐懼。但我們很少想到,這些書對于我們而言,是否都有價值?被越來越精美的裝潢所包裹著的東西,究竟值不值得我們花費時間與熱情去青睞它們?我們只是想著擁有、擁有、多多地擁有,我們恨不能將它們一下子全都吸進記憶。人類對知識的崇拜、無節(jié)制的擁戴、貪婪的吮吸,早已使人們失去了對所謂知識的應(yīng)有的分辨與警惕。將書本視為圖騰的結(jié)果,就是面對書本時,我們只有主動地相擁和無條件地接受。參天書山,已快要壓垮我們的脊梁,更具悲劇性的是:它快要堵死我們的心靈空間了。
其實,世界上的好書并不太多。若有一位目光深邃、判斷力超凡的大智者,能對這些書籍加以篩選,各大圖書館至少可以省出一半寶貴的空間來,喜愛讀書的人也就會少費許多精力,而對好書的閱讀會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不光好書不多,還有壞書。這些壞書大量混雜在圖書館、書店和一些人家的書架上。它們不光耗費了我們的時間、金錢,還使我們墮落、誤入歧途。它們損害了我們的心智,鈍化了我們的感覺,使我們的精神世界感染了病毒。
英國作家毛姆有言道:壞書讀得再少也不為少,好書讀得再多也不為多。壞書—是愚鈍智慧的道德上的毒藥。哲學(xué)家叔本華有句話也很值得我們記。翰蛔x壞書,是讀好書的一個條件。
但作為一般的讀書者,我們并不具備這種判斷良莠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以為,唯一聰明的辦法就是讀經(jīng)典、讀名著。
一部作品被我們稱為經(jīng)典、名著,前提是它已經(jīng)受住了漫長時間的考驗。它已在時間的風(fēng)雨中被反復(fù)剝蝕過而最終未能泯滅它的亮光。它不光是被幾個智者說好,而且是被一個龐大的群體所認同。年復(fù)一年地閱讀,年復(fù)一年地挑剔,又年復(fù)一年地吮吸,不管怎么樣,它沒有因時過境遷而衰化,而改變顏色。它一如從前那樣飽滿,那樣富有人情,那樣閃爍光澤—時間的流逝,甚至使它還比從前更顯博大精深。它在不停地增值。
“來了!”湯姆一邊開門,一邊不客氣地問,“你想干什
么?”
一位中年女士身穿綠色大衣,頭戴氈帽,一臉倦容地站在
他家門前的臺階上。湯姆瞥了一眼她的袖章,她尷尬地笑了笑。
“我是這個地區(qū)的宿營官。”中年女士開了口。
“哦,是嗎?這跟我有啥關(guān)系?”
中年女士的臉色微微泛紅。“這個,怎么稱呼您?”
“奧克利。托馬斯·奧克利!
“哦,謝謝您,奧克利先生。”中年女士停了停,深吸一口
氣,“奧克利先生,馬上要開戰(zhàn)了……”
湯姆擺了擺手。“這個我都知道。直接說,你想干什么?”
湯姆注意到中年女士身旁站著一個小男孩。
“我來找您,是因為他!敝心昱看鸬,“我要和其他孩子
到村鎮(zhèn)議事廳去!
“什么其他孩子?”
中年女士側(cè)過身。一群孩子站在墓地盡頭的大鐵門后面。
他們大多蓬頭垢面,衣不遮體。穿著校服或外套的孩子一只手
就能數(shù)過來。孩子們看上去既疲倦又迷惑。前排的黑發(fā)小女孩
緊緊地抓著一個嶄新的泰迪熊。
中年女士拍了拍身旁的小男孩,把他推到了前面。
“你不用跟我講了!睖氛f,“我知道這是強制的,為戰(zhàn)爭
效力嘛。”
“我知道,您有權(quán)選擇一個孩子住到您家!迸砍錆M歉意
地說。
湯姆哼了一聲。
“但是,”她接著說,“這孩子的母親希望他能住在教堂附近。
她還挺堅決的,說只有這樣她才同意把孩子疏散到鄉(xiāng)下!
“只有哪樣?”湯姆不耐煩地問。
“住在教堂附近!
湯姆又端詳了一下那個孩子。男孩有著柔軟的淺棕色頭發(fā),
灰色的眼睛。他身材瘦削,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略顯病態(tài)。
“他叫威利① !敝心昱空f。
威利之前一直盯著地上看,這時他抬起了頭。他的脖子上繞
著一圈線,線上掛著硬紙板做的牌子,上面寫著:威廉·比奇。
湯姆早已六十有余,他身板結(jié)實,還有一頭濃密的銀發(fā)。
雖然也就是中等身材,但在威利的眼里,他就是個巨人。他皮
膚粗糙,滿是皺紋,像牛皮紙一樣;但聲音卻如響雷一般。
他望著威利,生硬地說:“你最好進來!
女士寬慰地笑了笑,說了聲“非常感謝”,便趕緊轉(zhuǎn)身,急
匆匆地沿著小路朝其他的孩子走去。威利目送著她離開。
“快點進來!睖吩俅螀柭曊f道,“我可沒有閑工夫。”
威利緊張地跟在湯姆后面,走進了漆黑的走廊。屋外陽光
耀眼,過了一會兒,他才適應(yīng)了屋里比較昏暗的光線。剛開始,
他只能依稀看清掛在木制衣鉤上的幾件外套,還有放在下面的
兩雙靴子而已。
“你最好記住自己的東西應(yīng)該掛在哪兒。”湯姆咕噥著說道,
他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衣架,然后又低頭看著威利。他撓了撓
頭,說:“對你來說有點高啊。我得釘個矮點的衣鉤。”
湯姆推開左邊的一扇門,走進客廳。威利依舊待在走廊里,
手里緊緊抓著牛皮紙袋。透過半掩著的房門,他看見一個黑色
大爐灶,里面生著火。爐灶邊擺著一把破舊的扶手椅。威利渾
身發(fā)抖。湯姆正拿著一根鉛筆走了出來。